他侧脸贴着冻土,发现地面在持续震动。

        三十米外,那个白手套军官的下半身还直挺挺站着,大肠从腹腔滑出,像条死蛇缠在军靴上。更远处,整箱的爆破筒被引爆,钢片如镰刀般收割着四散奔逃的士兵。有个鬼子拖着肠子爬过弹坑,突然被飞来的刺刀钉在地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当核心弹药库被引爆时,林彦感觉耳膜突然凹陷。那是种奇特的寂静,只见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将方圆百米照得亮如白昼。碎裂的弹片在空中互相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有块灼热的金属片擦过林彦脸颊,在他颧骨上犁出一道焦痕,他却感觉不到痛。

        火焰旋风开始形成。十几个燃烧的鬼子兵被卷到半空,像一群滑稽的火鸟。那个曾补枪的瘦小工兵最幸运——他被气浪直接抛进尚未爆炸的炮弹堆,瞬间被炸成血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林彦突然笑起来。他匍匐在地,身体已经干瘦得不成样子,但他笑得无比开怀,笑得浑身发抖,牙龈暴露在火光中。

        血沫从嘴角溢出,在下巴上拉出细长的丝线。他看见自己布置的死亡陷阱完美运转,看见鬼子们在亲手制造的炼狱里哀嚎。这笑声牵动了他肩胛骨的伤,剧痛却让他笑得更欢——那些嵌入骨头的弹片,此刻正随着他的笑声微微震颤。

        “漂亮!”

        “太漂亮了!”

        “这简直就是艺术!”

        随后,林彦又看向那些阵地上,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模样的尸体……大夏军人的尸体,他想去寻找老坛酸菜的遗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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