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鬼子降落伞布裹住冷却水套筒,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幽光。
最后面十几个少年兵背着鼓囊囊的帆布袋,里面装满金陵兵工厂刚车好的枪管,金属摩擦声被刻意压低的咳嗽声掩盖。
每个人右臂都系着白毛巾——这是李海柱想出来的敌我识别标志,而这些白毛巾此刻已被汗水和机油浸得发黄。
他们从金陵军工厂,一路摸到雨花路……
最后暂时停在了雨花路和辰光巷的交汇处。
队伍最前方的断墙后,一个青年半蹲在地上,他左肩伤口结出的血痂把军装粘在皮肤上,每次呼吸都会牵扯出细密的疼痛。
他脸上交错的伤疤在月光下像几条蜈蚣——脸上最新的一道疤痕,从眉骨划到嘴角,翻卷的皮肉还泛着粉红。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毛瑟枪的烤蓝,食指指甲因凹陷成古怪的弧度。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青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陆言同志,咱暂时不能再往前了。”
那个青年此时绷紧了下颌,钢盔阴影里的双眼亮得吓人。
他脖子上挂着缴获的鬼子的望远镜,镜片用烟熏过防止反光,皮质背带上有好几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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