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不实指控,但效果却立竿见影。还没有意识到,眼下的这个康拉德·科兹与一万年之前的那个相比,到底是往什么地方进化了的佩图拉博一下就捕捉到了对方希望他捕捉到的关键词。接着,他就为了向自己的兄弟证实,自己并不会受任何愚蠢的亚空间神祇影响,从而把自己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怒火全都憋了回去。
这让科兹忍俊不禁。他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留着几个被重爆弹扫射打出来的、也在汩汩淌着血的大洞,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嘴:“别太难过,输在我这一招上不丢人。要知道,我们亲爱的罗格·多恩在我面前,也曾经倒在同一招之下。这不代表你很差,只说明你和那块石头也不过半斤八两而已。”
话音落下。眼前这个青筋暴起、想破口大骂,却又因为已经提前被架起来而不能明白地表达自己愤怒的佩图拉博,显然让科兹感到很是愉悦——如果他身上的盔甲里没有藏着两个小型的等离子发生器,并且在同一时间里对准了他同时击发,就更好了。但对于一个在战斗中开着预言挂的原体来讲,这也顶多是让他拖着自己的伤口多闪转腾挪了一下,带来了少许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感而已。
他甚至借着这次移动,还顺手挖穿了想要前来救援原体的所有铁环机器人,在实际意义上折断了佩图拉博能用以抵抗的“双手”。
“你这个低贱的,愚蠢的,不讲道理的混蛋!”佩图拉博总算从那半截斗篷里挣扎了出来,愤怒地斥责自己的兄弟,“你心中根本没有丝毫的荣誉感!你简直在践踏你的血脉和出身——”
“——我出身在诺斯特拉莫阴暗地底的脏水沟里,是靠吃老鼠和各种食腐动物的尸体勉强活下来的。”科兹冷笑着,绕到了他背后,“跟你这种年幼时就在上流社会里熏陶过的不一样,我从来都不高贵。顺便一提,高贵的佩图拉博,你说脏话的水准在我眼里可什么都不是。”
佩图拉博本不想对这句愚蠢的、明显在偷换概念的抗辩作出回应。但在他意识到,绕到他身后去了的午夜幽魂已经从他的装甲上找到了一个把手,正试图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拖着走的时候,他还是在尊严受挫而导致的愤怒当中大声地咆哮出了一大串奥林匹亚脏话。但与他预想的不同,这些“真情流露”反倒让科兹咯咯笑了起来:
“哎,这才像点样子。”他在这一刻说话的语气听起来颇为真心实意,实在令人汗毛倒竖,“知道吗,我亲爱的好阿博,要是你别老那么紧张,老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你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本着叛乱原体之间那稀薄得若有似无,但确实存在的兄弟情义,科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确实真心实意。但可惜,他几乎是故意地挑了这么一个最差的时间点进行真情流露,还记挂着更多其他事情的佩图拉博自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是意识到,他下令调度过来的钢铁勇士队伍不仅没法对他现在的状态做出任何有效的支援,甚至还会再抵达时当面撞见现在这个“他正被科兹拎着拖行”的、灾难性的景象。
“你想要干什么?”他努力咽下血沫,凭意志控制住自己胸前的肌肉,试图堵住那个正在漏风的破口,并尽可能让自己听起来还具备一定程度的威胁性,“把我放下!”
“不不不,佩图拉博,我临时决定,接下来我将要带着你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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