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一个人的思想，其实不过是神经电流和激素的互相作用，只要知道这个人体内每一个粒子的状态以及外界对其的影响，就能精准预测这个人思维想法的变化？”
“更进一步，是不是只要知道整个宇宙的粒子状态，就能预测整个宇宙的未来？也就是我们的宇宙从诞生的刹那就已经确定了，你现在的所思所想，都能从宇宙诞生的那一刻中预测推算得到？”
谢玄昭的话，让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她的说法乍一听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让众人本能地升起一股反感的情绪，按照这个思路思考，他们和运行的程序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行为和意志并非由个人决定，而是早便注定？
“我第一次听老师讲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如诸位一般神色，”谢玄昭摇头叹道：“倘若我们的世界早已注定，那是否也太无趣了些？”
无趣么.
楚休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他想起他前世总喜欢熬夜看球赛直播，以致时常影响第二天的生活，他的朋友很疑惑地问他，你完全可以第二天看录屏啊，只要不提前浏览新闻得知结果，那不就和直播没有差别吗？
是啊，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反正他无论看球赛时是激动还是焦躁，是期盼还是祈祷，都不会影响到大洋彼岸的球员，可一旦知道结果已经确定，哪怕他并不知结果为何，也一下失去了观看球赛的兴趣。
就像是谢玄昭所说的无趣。
这时楚休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深渊。”
“没错，”谢玄昭点头，“被深渊吞噬的世界，就是一切都被注定，从当前的状态，甚至能推算出一千年后，某一只栖息在丛林中的深渊生物，在觅食时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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