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逆种深藏
胸口被布条死死缠裹,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被粗糙的铁链勒紧,带着撕裂般的摩擦剧痛。周笑笑最后那句“要变天了”,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林默混乱的意识里,留下冰冷而沉重的回响。
通铺大屋死寂如坟。角落里几个杂役蜷缩得更紧,鼾声都停了,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周笑笑站在通铺旁,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佝偻,不再是那个插科打诨的油滑杂役,更像一尊被沉重山峦压弯的石像。他面朝着门口的方向,目光穿透破败的门板,死死钉在门外那片翻涌的、灰白粘稠的浓雾深处。那眼神里,翻涌着林默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惊悸、暴怒、阴鸷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凝重。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爬行。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林默胸口那被强行勒紧的、如同被活埋般的滞胀剧痛。胸中那块冰冷的“石头”,在吞噬了他大量气血、又被那点妖异的绿光扎根其上后,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寂”。搏动依旧沉重,却不再狂暴,反而带着一种饱食后的、缓慢“消化”的滞涩感。那丝微弱的暖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源自核心深处的、冰冷的“鼓胀”和……一种缓慢而坚定的“生长”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汲取着它的力量,在暗处悄然滋生。
那点妖异的鲜绿……“逆种”……到底是什么?
林默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身下冰冷潮湿的草席。周笑笑那声惊骇的低喃,如同烙印烫在心头。逆种?是那点诡异的嫩芽?它扎根在虚天经残片上……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
“砰!”
通铺那扇歪斜的木门被猛地撞开!一股裹挟着浓重湿气和铁锈般血腥味的寒风灌了进来,激得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
一个杂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他裤腿上沾满了湿滑的泥浆,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在冰冷的泥地上,也顾不上爬起,只是伸手指着门外,声音抖得不成调:
“死……死了!王……王管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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