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即被小心地掩上。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浓稠黑暗里。
直到确认周笑笑真的离开了,林默才如同虚脱般,猛地放松了紧绷到极限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和沉重的滞涩感。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草席。
他挣扎着侧过一点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后背新包扎的布条。周笑笑的手法很专业,布条缠得紧实而牢固,勒住了伤口,也勒住了他翻涌的恐惧。但林默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摸向自己左侧肩胛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
指尖下的皮肤粗糙、冰冷,带着药粉的颗粒感。在那片皮肤之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中那块冰冷的“石头”沉沉搏动着,如同活物。
周笑笑……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林默的心脏。周笑笑那油滑表象下的锐利眼神,那刻意的试探,那包扎时短暂的停顿……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他可能不知道“虚天经”,但他绝对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察觉到了那块“石头”的存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在青木宗,在赵青那些内门弟子眼中,他只是个可以随意打杀的蝼蚁。但在周笑笑这个看似油滑、实则深不可测的“杂役”眼中,他却成了一个……需要被探究、被监视的“异常”!
前有葬仙渊的诡异召唤,后有周笑笑的冰冷审视。他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飞蛾,被无形的丝线越缠越紧。
他挣扎着坐起身,后背伤口传来尖锐的抗议。窗外,浓稠的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他摸索着,从通铺角落那堆干草里,掏出了周笑笑之前随手塞在那里的几根赤阳草根茎。
根茎冰凉,带着泥土的腥气和一丝微弱的辛辣生机。
胸中那块冰冷的“石头”在触碰到赤阳草气息的瞬间,搏动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丝,一丝极其微弱、带着贪婪意味的吸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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