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正好,天空一片晴朗,但赵勋的心里头却布满了阴霾。
此刻的他,正驾驶着家里那辆饱经风霜的车子行驶在通往西南郊区的公路上,车窗外的阳光透过有些脏污的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本该是惬意的午后时光,但赵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视野中,那串鲜红的倒计时如同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导航中显示着距离那个坐落乡下的新桥镇还有两百多公里,赵勋心急如焚,无时无刻都在和时间赛跑,每路过一个红绿灯都忍不住臭骂一句,似乎上天再和他作对。
“我今天是和红灯过不去了是么?”
绿灯终于亮起。赵勋几乎是弹射起步,车子猛地窜了出去,引来旁边一辆慢悠悠行驶的面包车不满的喇叭声。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可能抢回一点时间。
车子驶离市区,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的厂房和开阔的田野取代。视野开阔了些,但赵勋的心情并未好转。
在他那双“新”的眼睛里,阳光下的世界依然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稀薄而污秽的猩红光晕。路旁的绿树、金黄的麦田、远处的农舍,都仿佛浸泡在稀释的血水里,缓慢地蠕动着令人不安的暗影。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距离新桥镇还剩一百五十几公里。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一段相对偏僻的路段,很少能看见有来往的车子,这让赵勋有些庆幸,这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路上崩腾。
但路面似乎有些颠簸,布满着细小的坑洼和碎石,时不时车子底部会传来各种劈里啪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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