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像千万把钝刀刮过战场,将发电机外壳上的弹孔吹出凄厉的哨音。林彦的军装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捆扎的集束手雷,手雷摇晃个不停。
他下意识按住衣襟,指尖触到结冰的血痂,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他还没有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前,过年时,回乡下爷爷奶奶家,在爷爷奶奶的砖瓦平房的屋檐下,摸到的冰溜子!
风更猛了。卷起的雪粒拍打在林彦脸上,细碎的冰晶嵌进他龟裂的皮肤。左肩的伤口早已冻得麻木,只有被寒风掀开的皮肉偶尔抽搐几下,像垂死青蛙的腿。
他眯起右眼——左眼已经被凝固的血糊住——目光穿过摇曳的电缆,钉在三百米外那面膏药旗上。
月光此刻突然明亮起来,惨白的光瀑倾泻在林彦脸上。
他颧骨凸起的阴影里藏着两道深沟,那是这些天战火雕刻的痕迹。他的这副身体——陆言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人的样子,这几天连轴转的战斗,给陆言原本年轻的脸颊,平添了太多的风霜!
他右眉骨上未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血珠顺着鼻梁滑到嘴角,却被林彦用舌头卷进口中。
铁锈味在口腔里漫开时,他看见一个鬼子军官,提着一把军刀,向自己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散開!(散开!)”
嘶哑的号令刺破寒风。
林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眼瞳里,倒映出土黄色浪潮分流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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