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无意识?”加斯东·布瓦谢教授再次陷入到对这个词汇的思索当中,觉得自己脑浆都要沸腾了。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词汇和「看客」一样,极其精确地从心理层面描摹了人在社会环境中,不加思索跟随大众表达情绪的行为。
这同样也是法国或者欧洲文学过去未曾涉及到的领域——「自然主义」将人的一切心理、行为的动机都归于遗传病的影响,左拉甚至要写一部《卢贡·马卡尔家族》来诠释这种理念。
某种程度上,包括加斯东·布瓦谢、伊波利特·泰纳在内,大部分索邦的教授都是「自然主义」的信徒。
这与1871年普法战争,法国大败以后社会的整体反思有关——法国人普遍认为战败是因为法兰西的社会文化不够讲“科学”,太过于“感性”,太崇尚“艺术”。
简单讲,就是嫌法国“文科生”太多!
所以法国社会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讲科学、懂理工”运动,许多大名鼎鼎的文学家、艺术家,都被驱逐出了大学校园,索邦甚至一度考虑要不要关闭文学院。
在这种氛围下,无论是文学、绘画还是音乐,都开始寻找自己的“科学依据”,基于病理学、遗传学、心理学的「自然主义」就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
但是莱昂纳尔嘴里一个「集体无意识」,却像是有魔力一般,轻轻晃动了一下加斯东·布瓦谢和在座其他教授心里的「自然主义」高塔。
《老卫兵》的篇幅太精炼、简短,还不足以让他们充分领教「看客」「集体无意识」一表一里的深刻,却已经让他们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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