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加斯东·布瓦谢教授的质问其实颇为尖锐,算是直接切入了《老卫兵》这篇的核心。
莱昂纳尔当然不可以直白地将20世纪才有的那些文学理论照搬过来,什么“旁观者”“消息体”“作者已死”,那只会激怒眼前这些19世纪的学者,让他们判定自己是个狂徒。
莱昂纳尔没有回避与加斯东·布瓦谢教授的对视,然后也站起身来,开口回答:“尊敬的布瓦谢教授,感谢您对视角的关注。但恰恰相反,我认为这种‘小伙计’的视角,是通向最深切怜悯的路径。
怜悯,布瓦谢教授,并非总以泪水或呐喊的形式出现,有时,它隐藏在一种被社会氛围所塑造的‘无知’之下。”
这句话引起了一小阵议论,雨果显然也被这句精辟的陈述惊讶到了。
他刚刚也看完了《老卫兵》,对如此杰作是否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所写同样产生了疑惑。
但是莱昂纳尔这句话就让他相信了大半。
莱昂纳尔年轻、清亮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古老建筑穹顶高耸的厅堂之中:“小伙计,也就是中的‘我’并非天生冷漠,他是那个酒馆世界、那个等级森严社会的产物。
他的麻木,折射的是社会的普遍冷漠。所以我要让他‘看见’而不‘理解’,‘记录’而不‘评判’。
只有这样,读者才能自己去填补那巨大的情感空白——去感受那看似‘冷酷’的叙述之下,老卫兵尊严被一次次践踏的无声嘶喊,以及看客们笑声中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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